乔贞案卷附录

不严肃的附录一

关于战斗力:

A.狄恩在世的时候拥有七处最强的战力,因为顾虑到人质而被辛迪加的头号刺客贾洛杀死。乔贞甚至没能接近贾洛,最后是用藏起来的枪打死了他。
在《梦的挽歌》中,乔贞完全无法直接对抗早期的送葬人,只是后来用计(包括鲍西娅的协助)才杀死其中一人并逃脱。
乔贞在《西瘟》的末尾和战功显耀的“执战锤的主教”尼赫里打过一架,最后平局,但那只是两人发泄怒气,并非真正想杀死对方。

B.图沙千方百计避免遇上兽人布雷戈(双臂mode),虽然这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隐藏身份,但至少能够说明图沙没办法安静地解决这个对手。
他在为了保护歌洛卡而先遭到一击的情况下,艰苦战胜一名食人魔。后面有提到在年轻的时候,同时战胜两只食人魔并没有问题。
雷纳(送葬人mode)在行刑场上杀死过许多食人魔,几乎没有受过伤,但那是在占有地利和先机的前提下。《激流堡》终章提到他的身体有让图沙头疼的抗毒性。
幻觉的存在让雷纳无法稳定地战斗,甚至曾经被无力的孕妇所伤。

C.埃林两次提到自己的格斗考核成绩是A。和乔贞一样,他完全无法对抗贾洛,当然还有图沙。
在《河流》的开头,埃林在观摩马迪亚斯战斗的时候,明确表示不希望和他比试。
另外,马迪亚斯的战斗力成为老人展示自己教育方式成功的证据。

所以在一对一,只用惯用武器,不设计谋的情况下,大致上可以这样分:

第一阶级(排名不分先后):狄恩、贾洛、图沙、布雷戈(双臂mode)、雷纳(送葬人mode)

第二阶级:早期送葬人,并且可能包括当前的马迪亚斯

第三阶级:以乔贞、埃林为代表的七处核心探员。

第一和第三阶级之间相差非常远。当然,现在第一阶级基本已经不存在了。

以前提过一次埃林的牛头人语考核成绩是C。索性哪天闲了做个七处探员毕业成绩单 S8

战力划分:
布雷戈·血喉 100
送葬人雷纳 98
图沙 96
萨尔瓦尼 95
狄恩·肖尔 94
巴萨利奥 92
贾洛 91
马迪亚斯·肖尔 89
潘索尼亚·肖尔 87
乔拉齐·拉文霍德 85
尼赫里·查洛斯图 84
拉霍尔 82
弗林特·沙多摩尔 78
杰迈尔 77
索额玛 77
鲍西娅·维斯兰佐 76
乔贞 75
丁尼生 74
埃林·提亚斯 72
雷纳·马维因 70

(若干人之后)

雪尔薇亚 42
歌洛卡 15
托尼·罗曼诺 3

不严肃的附录二

我忘记为什么当初突然想用电影名做题目了,就像我忘记了为什么决定定时更新一样。习惯做法是剧本大纲出来后,找一部尽量从名字和内容上都联系起来的电影,当然实际达成这两个条件的情况很少很少。现在这件事越来越难,也许最后一个故事我会抛弃这个做法。下面说明一下每个章节标题的出处,顺便解释一下和该电影概念上的联系(假如有的话)。

《割喉小巷杀人事件》可以说它和电影无关也可以说有关,毕竟这是一个普遍采用的格式。《苍白的火》同样无关,但凑巧和纳博科夫的小说《晦暗的火》英文原名《Pale Fire》近似。总之这两个标题排除。

《我私人的向日葵》
电影:《My Own Private Idaho》,1991,导演Gus Van Sant。描述两个男妓,Mike和Scott,在寻找Mike生母路途上的经历和变故。
概念联系:非常弱。小说也有“寻找母亲”的要素,但并不明显。

《梦的挽歌》
电影:《Requirm for a Dream》,2000,导演Darren Aronofsky。不同的人因为迷恋毒品而自我毁灭。
概念联系:非常弱。非要说的话,小说和电影里“青春梦想破灭”的概念主要都是通过女性角色来展现的。

《秘密荣耀》
电影:《Secret Honor》,1984,导演Robert Altman。对尼克松政治生涯的再想象,全剧只有扮演尼克松的Philip Baker Hall在一个房间里独自表演。
概念联系:较弱。影片充满尼克松对自己的成就得不到认同的咒骂。Robert Altman是我最喜欢的导演之一,他的复杂叙事对我的写作影响很深。以前用来做头像的那个看胶片老头就是他,后来因为收了好几个“您老贵庚”的pm而不得不更换。

《西瘟无战事》
电影:《All Quiet on the Western Front 》,1930,导演Lewis Milestone。流行小说改编,年轻士兵在一战战场上的可怕经历。
概念联系:中等。虽然在《西瘟》的小结中提到了对“手”作为暗喻的强调,但事实上这是一部非常明确的反战影片,而西瘟疫的故事并没有什么明确的主旨贯穿其中。

《狗镇》
电影:《Dogville》,2003,导演Lars von Trier。一个神秘的女人在小镇落脚,似乎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村民们对她的猜疑日渐加深。
概念联系:非常弱,最多只能说同样有着阴暗的气氛。

《河流》
电影:《Le fleuve》,1951,导演Jean Renoir。三个孟加拉少女和一个美国兵之间的爱情故事。
概念联系:较弱。毕竟“河流”是一个几乎可以和一切事情联系起来的比喻。台湾导演蔡明亮也有一部《河流》,但那更是没有丝毫联系。

《激流堡,不设防的城市》
电影:《Roma, citt aperta》,1945,导演Roberto Rossellini。在二战期间的不设防城市罗马,一些人奋不顾身地反抗纳粹。
概念联系:非常弱。激流堡的故事同样也有“反抗暴行”的要素,但那完全是两回事。

外传

《长眠不醒》
电影:《The Big Sleep》,1946,导演Howard Hawks。改编自侦探马洛初次登场的长篇小说,从一封勒索信引发的一连串谋杀。
概念联系:完全没有。The Big Sleep指的就是死亡。

《破碎之花》
电影:《Broken Flowers》,2005,导演Jim Jarmusch。一个老单身汉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说他有一个私生子。为了解决心中的困惑,他一一拜访多年前的情人。
概念联系:完全没有。电影本身是抒情基调的喜剧,采用这个标题只是因为它能够指代不幸死去的女子。

《最好的时光》
电影:《最好的时光》,2005,导演侯孝贤。三个时代的三个爱情故事。
概念联系:中等。虽然同样也是三个爱情故事,但电影的重心并不在完整的剧情上,而在于截取生活片段。

《过客》
电影:《The Passenger》,1975,导演Michelangelo Antonioni。一个记者意外地和另一个死去的男人调换了身份,进入了他并不熟悉的生活。
概念联系:较弱。电影有一半是发生在沙漠里,而且鲍西娅也有更改身份的行为。

《破浪》完成得比我预料中要早,但这并不是说我认为应该花更多的时间,补充更多的章节。整个故事的主要戏剧矛盾——乔贞入狱和大主教竞选——其实在第六章末尾就结束了,我并没有留下未解释的伏笔,乔贞,潘索尼亚,海兰,希尔贝丝等人的人生经历已经完全交代。综合这些原因,跳到数年后的终章更像是一个新的开始,因此读者也许会觉得“没说完”很正常。实际上,要在这一百四十万字之后出现一个“一切都透彻明白再也没有想象空间”的结局,是不可能的。主要原因在于《乔贞案卷》写到中后期,几乎完全抛弃了全知视角,哪怕是在交代过往事件的时候也总是从个体角度去描述。明显的例子比如《激流堡》中加林关于母亲的回忆,和《破浪》末尾海兰的日记。历史只有一个过程,但是个人的故事和感情是说不尽的。我当然可以把鲍西娅和巴萨利奥的分别,埃林的家庭生活,以及乔贞达莉亚的现状交代明白,但是这样也不会改变“故事还在继续”的感觉,而且还会出现新的进展。那会是一个乔贞隐退,马迪亚斯成为最重要人物的未来,所以仍然可以说《乔贞案卷》的确是完结了。

如果说《乔贞案卷》在“WOW同人”这一点上有什么非常明确的坚持,那就是地名。除了不可避免地要生造店铺和街道,我从来没写过游戏中不存在的地点。这样当然给故事造成了一定限制;人类居住的地方,说来说去就是南海镇,暴风城,米奈希尔,最多加个奥伯丁,别的只能模糊处理。但是和它有联系的不仅只是WOW而已,除了电影标题之外(《破浪》和《狗镇》同样来自于Lars Von Trier的电影),也有许多其他文艺领域的影响。最明确的就是人名来源,这方面我接下来会详细说。如果《乔贞案卷》不是作为同人而是作为出版物来写作,那么必然就不会有这么多影射其他作品和人物的内容(以免招骂)。比如一些群里的读者也知道,潘索尼亚和希尔贝丝故事的部分灵感来源于一支舞蹈。

以前的每章故事都有比较详细的独立总结了,而《破浪》把整部小说串在一起,不适宜独立出来说,所以下面的总结采用这样的方式:按照(不严格的)出场顺序,来逐个解说主要人物。主要关注构思,影射,以及在正文中没有点明但是却暗地里产生作用的设定,顺便也透露一下未来的自然发展。人物性格以及曾经特别详细说过的东西都不重复了。

关于人物:

乔贞

对于大家最熟悉的角色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暴雪不断推动WOW剧情,乔贞这个NPC肯定也会遇上改动,或者完全消失。也许就是出于这一点预感,我最终没有把他在河边钓鱼的场景写进主线里;这样更让他显得像我的角色,而不是暴雪的。

花絮:《苍白的火》中,他和狄恩在山上遇见盲老头。这个盲老头请求他们杀死自己。这段剧情模仿了Tommy Lee Jones导演的《The Three Burials of Melquiades Estrada》(2005)。

《我私人的向日葵》前半部分,说到乔贞十分喜爱剧团的一部轻喜剧:“漂亮的女主角是一位公主的侍从,她假扮成自己的主人,正在千方百计地揶揄公主的求婚者,而这名求婚者却是另一国的国王”。这段子改编自莎士比亚喜剧《爱的徒劳》。而在最后一节末尾,乔贞的感想“我们会忘记过去,而过去不会忘记我们”,来自电影《Magnolia》(1999)的重要台词:“We may be through with the past, but the past is not through with us.”

《西瘟无战事》一章中,乔贞阅读以自己为题材的流行小说的时候,有一句心理活动:传奇和事实相遇,留下传奇。它改编自西部电影《The Man Who Shot Liberty Valance》(1962)的著名台词:“This is the West, sir. When the legend becomes fact, print the legend.”

没错,乔贞同时也是最大的电影彩蛋制造机。

达莉亚

最初构思这个角色的时候,我打算选择一个和死亡有联系的名字,最后采用“Dahlia”(大丽花),来自洛杉矶四十年代著名的悬案The Black Dahlia;这个主题多次出现在电视,电影,文学,音乐甚至游戏中。另外,大丽花是通常代表着优雅尊贵的花卉,这也涉及了她的外形和气质。单看《苍白的火》这一个故事,她是五十年代黑色电影中常常出现的蛇蝎美人角色。如果说《乔贞案卷》还有什么特别能出戏但是没有写的剧情,那首先就包括从她嫁到肖尔家,直到狄恩出逃的那段日子。从《破浪》的第七章可以看出,她对自己和狄恩之间的感情是存疑的。从这一段剧情直到南海镇事件,她的心理状态有了很大的转变,至少可以判断狄恩的私自离开很残酷地打击了她,而失去了保护者,又使得她的心在七处环境的影响下变得阴沉。话虽这么说,但我并没有写这一段故事的打算。她经历了太多,而在《破浪》结尾,一切可以阻止她安定生活的障碍终于消失了;我不打算再次把她再次拉回那个世界。

达莉亚的本姓“华顿”,取于《纯真时代》的作者伊迪丝·华顿(Edith Wharton)。《破浪》第七章,在她记忆中的海中落难童话,灵感来自于莎剧《暴风雨》。

埃林·提亚斯

我不可能不把他写成一个喜剧角色。开着奶酪店的特工,还是独眼!从游戏里遍地都是的提亚斯家族成员,以及那枚达拉然硬币来看,说不定以后暴雪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会交给他。

他并没有特别复杂的过去,在希尔贝丝和海兰的故事中是一个局外人。他最终不知道乔贞的身世。这样更好。

狄恩·肖尔

狄恩的名字和部分形象都来自于传奇影星James Dean:英俊且早逝。狄恩是一个并没有全面发展的角色,这和他的重要地位有些不匹配(毕竟就连雷纳也是他引进故事中的)。在写《破浪》第七章的时候,我曾经打算从他的角度重点描述,最后出于结构考虑还是取消了。

在《西瘟无战事》中,提到“据说”只有四名直属探员得到银牌。对于这类高度机密,传言是不可信的,所以大家不用太在意第四个人是谁,或者是不是真的只有四个人。设定里,第一个拿到银牌的人是狄恩。这就是为什么银牌最初的含义是“七处首领意志的代理人”。

马迪亚斯·肖尔

如果按照《割喉小巷》的发展路线,马迪亚斯会是乔贞的最大敌人。当然,现在设想走这条路线会是怎么样,已经没有意义了。虽然对《破浪》事件的解决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进入最主要的角色行列,这和一直留在我大脑中的“他的时代还没有到来”的想法有很大关系:他可承担的剧情力度还不能和海兰与乔贞相比。结局只是通过埃林来侧面描写了他,不过可以透露那五年间发生了这么一些事:法拉德加大了暗中对抗七处的力度;地震中七处少部分建筑遭到损害,马迪亚斯在舆论大致平静下来后决定进行修复和扩建,在此过程中认识了新手建筑师范克里夫。

潘索尼亚·肖尔

如果现在才开始写《乔贞案卷》,那我肯定不会把潘索尼亚写成男性了,但是现在这个差错倒很合适。一个中性,发音特异的名字给他增添了一层神秘色彩。

暴风城以及其他人类居住地的犯罪者们害怕且痛恨七处,但他们对其首领潘索尼亚却保留着矛盾的看法。从某个角度来说,潘索尼亚是所有身份得不到认同,遭社会遗弃者的帝王。他失去了祖国,成为逃亡者,利用几近犯罪的手段在暴风城建立起情报机构,将那些经历和背景都处于边缘地带的人训练成为探员。故事中没有强调这点,但七处的存在,显然让惯于铤而走险的人看到了另一种希望。可惜这希望通常是虚幻的,因为潘索尼亚总是处于控制者的地位。

文中没有直说他对暴风王国是否怀着忠诚心,但经营七处显然接近于个人行为。而且从希尔贝丝和音乐盒来看,他是非常念旧的人,对暴风城不会有什么归属感。议会应当庆幸他在国家尚且安定的情况下去世。

鲍西娅·维斯兰佐

在曾经的“墨水湾阅读俱乐部”帖子里,我提到过真正让我对文学产生兴趣的,是一本为儿童编写的莎士比亚喜剧故事集,它收录了《暴风雨》《驯悍记》《仲夏夜之梦》《威尼斯商人》四个故事(现在我认为《驯悍记》对儿童来说太过古怪)。当时我厌恶《威尼斯商人》中的大反派犹太商人夏洛克,著迷于机智,美丽,有主见的女主角:鲍西娅(Portia)。说她是第一个让我留下印象的文学女性形象,并不为过。很多年后我阅读原著和相关研究,了解到《威尼斯商人》中最复杂的角色是夏洛克,而鲍西娅身上有着浓厚的原教旨主义色彩,这使得她的行为性质常常遭到学者质疑。但这不会改变这样的事实:她永远是文学史上最具感染力的女性角色之一,广受一代又一代读者的喜爱。

我借用的不仅是鲍西娅的名字。她出身高贵,曾经女扮男装,对信仰的虔诚,在油画,剧院和荧屏上多次被描述为红发,这几点都化用到了小说里。我给她定下的基调是“在历险和错误中成长”,这非常粗浅地影射着我对《威尼斯商人》之中鲍西娅的认知变化:从孩童时期对她表现出的普遍美德的喜爱,直到将她作为更复杂的形象来看待——这就是对一切文艺作品的学习过程。《乔贞案卷》中的鲍西娅,的确是我怀着私心对待的角色;最初是对WOW的爱好让我开始写这个故事,但鲍西娅的存在却表达了真正让我持续写作的动力和目的。

尼尔·杰西

作为鲍西娅的第一任男友,尼尔(从未直接出现)实在是非常类型化的一个角色:摇滚民谣歌手。

雷纳·马维因&克瑞西达

雷纳的名字没有什么特别来源。乔叟和莎士比亚等人都写过《特洛伊罗斯和克瑞西达》的故事,但《乔贞案卷》中的克瑞西达只是取用了这么一个名字,没有任何别的联系。我不打算生造名字的时候,就往往这么做:翻开手边随便哪本书,点一个合适的。

《最好的时光III》是我自己最满意的短篇之一,《乔贞案卷》之中再没有这样自然发展十分搭配的一对儿——直到七处干涉他们的生活。雷纳做事很有分寸,克瑞西达只有再关键或者突发情况下才显得冲动。最终雷纳的人格特质被强迫改变了,克瑞西达却不会变。

歌洛卡

用中文去创造西式名字可以是一件非常取巧的事,因为你可以同时利用两种语言的优点。放在末尾的开放式读音“卡”可以让名字显得外向,鲜烈;“歌”这个字则利用了它能在汉语中引起的广泛联想。在我最初的构想中她的外貌具有拉丁风格,后来逐渐觉得希腊血统更适合她。

歌洛卡出身并成长于逆境中,但并不放弃享受生活的努力,具体表现在《秘密荣耀》中她和埃林的相遇——她对男女交往并不矜持——以及在房子遭到烧毁后,她又将跟随图沙北上看作一次拓宽人生的机遇。但是接下来,她不幸在气氛相当压抑的激流堡遭到了数年的囚禁——哪怕在厨房也有人看守。随后虽然在乔贞帮助下逃离到了暴风城,但极度沉闷的生活状况并没有改变。适时出现的埃林,的确是了解到她的这一串历史,知道这是恰当的机会才行动。这样算是作弊吗?重点就在于埃林说过,他根本不会等着事情“自然而然发生”。最后他们(比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从这个结果来说,他的一点小作弊,其性质和记住对方的生日然后准备惊喜也没什么不同。

图沙

另一个巨魔森古的描述暗示着图沙——沃苏瓦并非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老道的一个人。劳伦斯的故事,以及曾经的“断牙”传说,也说明当年的图沙更喜欢表露残忍的一面。毕竟刚刚离开家乡的他,对外界斗争几乎一无所知。我曾经计划过描述他如何离开家乡的外传,但没有决定写出来。

图沙有时候把歌洛卡当成可以逗着玩的小妹妹(例如骑迅猛龙一幕)。因为特殊的身份和历史,几乎所有相遇的人类都是图沙的敌人;歌洛卡是他了解人类正面情感的重要窗口。

没能在完全原创背景的小说里初次写出这个特征强烈的角色,多少有些可惜。

布雷戈·血喉

布雷戈的形象受益于他是唯一一个真正有戏份的兽人。我很猛!我很能打!在兽人中并不是十分特殊的品质。最终成为隐士,对他来说是比较黯淡的结局。

尼赫里·查洛斯图

曾经说过,“三名大主教候选人”的构思来自于WOWRPG资料中三位支撑起教会,各自发展势力的主教。官方设定是:Hylan,年纪最大,学识渊博,极度虔诚,不关心无信仰之人的死活。Leander,矮小的胖墩,比较宽容,不喜欢活动,总是窝在图书馆。Neheri,最年轻,高大强壮,擅长战斗,认为为了保护教会的神圣性可以对无信仰之人怀着偏见,寻求一切机会和Hylan相抗衡。

除去这最后一句,《乔贞案卷》的尼赫里在三位主教中和官方设定是最接近的。通过最后一章,他的形象复杂了几分,也多了一些吸引力。看待他的一个有趣角度,是将他视作乔贞的邪恶双胞胎:同样固执且外表冷淡,除此之外行事手法,目的,性格几乎完全相反。如果整个故事从他的角度来复述一遍,也会很有意思。当然,他始终不值得赞赏的一点就是忽视弱小,只对强过自己的人怀有敬意。想想看假若巴萨利奥在单挑中输给了他,他会如何对待当夜试图出逃的两人吧。

——至于以后?在他等待鲍西娅回音的时候,这求婚的事不知怎么传了出去。因为海兰去世不久,所以有人怀疑尼赫里是在联合与上两任大主教关系密切的鲍西娅来重振势力,压制有希望顺利继任大主教的林德。为了不扩大坏影响,尼赫里只能当面澄清,这使得不说暴风城,至少整个教会都在等着看鲍西娅是否会答应嫁给他。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仍然只适合战场而不适合政治。

杰迈尔&德米提雅&萨莉·怀特迈恩&伊森利恩

如果是在现实世界,无论如何对外表示虔诚和坚定,血色十字军必然是一个内部非常压抑阴暗的组织。伊森利恩是《乔贞案卷》中第二号性虐狂,杰迈尔等人都是他的牺牲品。作为60级做蓝本的“WOW同人”,涉及西瘟的时候把怀特迈恩写进去几乎是必然,我曾经很有兴趣继续发展这个角色:经历数年,她出现在正章之中。这时候的她已经十分冷酷,最终达成了对伊森利恩的复仇。

科尔斯塔·迪普沙东

实际存在的NPC,来历神秘,瘟疫免疫体质——显然就是一个“以后还会出场”的角色。可惜当剧情进展到《河流》之后,已经很难有她的出场空间,我最终放弃了原来的计划:她对回到七处不久的马迪亚斯产生了兴趣,这使得保护她的埃林非常苦恼。

阿尔泰娅·埃伯洛克&斯塔文&亚伯克隆比

在游戏中作为守夜人队长出现的阿尔泰娅,显得十分坚强,尤其在考虑到会有缝合怪到夜色镇肆虐的情况下。继萨莉和科尔斯塔之后,她是另一个我有兴趣继续描写,但是没有找到机会的角色。斯塔文在《狗镇》中最后被压到暴风城进行审判,多年后由于其诗艺终于得到一位贵族赏识而提早出狱,并且回到夜色镇。亚伯克隆比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很清楚了;让我希望描写他的,是任务线中背景完全没有交代明白的伊丽莎。远在写这个故事之前,我硬盘里就有一篇叫做《亚伯克隆比日记》的底稿。

林德·劳特累克

林德是一个特殊的例子。劳特累克这个姓氏,以及年少时两次从马上坠下导致矮小腿瘸(1.52m)的经历,都来自于我最喜爱的画家图鲁兹·劳特累克(Henri de Toulouse-Lautrec)。影射虚构人物还好,这个直接联系历史人物的做法有些过头了,导致我在写他的时候一直很小心,要不然《破浪》中他还能占据更重要的地位。他和七处的合作,一直都存在着被挟持的成分。在达莉亚苏醒,尼赫里放弃教会斗争之后,林德渐渐赢得了真正属于他的广泛尊敬。

因伐罗修·盖尔芒特&德萨·盖尔芒特

姓氏来自于《追忆似水年华》。

尼艾丝

在游戏里,她的定位和阿尔泰娅以及科尔斯塔都比较接近。幸好在我的版本里后面两者都还没到年龄,避免了雷同。她曾经的恋人斯万,名字取自《追忆似水年华》(又一个没有任何实际联系的情况)。

托尼·罗曼诺&劳伦斯·罗曼诺

这对父子都曾在某一时刻和图沙斗争,都曾经得到暂时的胜利。根据《激流堡》中对托尼个性的详细描述,以及他在《破浪》中解决矛盾起到的一定作用,他同样是一个似乎应当得到更多戏份的角色。妨碍这一点的关键要素是,几乎没有任何角色和他有私人关系。乔贞隐退,埃林辞职之后,他在七处的威望逐渐提高,成为马迪亚斯最重要的两三名助手之一。

丁尼生

我有意在《破浪》第一章的最初把潘索尼亚-丁尼生写成像另一个版本的乔贞-埃林,但实际上如果说潘索尼亚和乔贞的性格的确有相似点,丁尼生和埃林却几乎没有任何共同之处。丁尼生有时候的确会表露一点幽默,但这和埃林真正享受其中的性质并不同;他是在苦中作乐。另外,他大概也是《乔贞案卷》中最不畏惧表露正义感的角色。

作为生活在灰色地带,从事危险工作的人,他的最大弱点是轻信,也就容易受到控制,无论这控制力是来自潘索尼亚还是他的未婚妻。这个“未婚妻”角色,我刻意没有给她取名(造成了很多叙述上的麻烦),有比较特殊的理由。在整个故事中,希尔贝丝一直对昔日朋友,曾经做过潘索尼亚情人的阿蕾塔的死怀有惋惜和恐惧,幻想着自己会遭到阿蕾塔鬼魂的忌恨和报复。丁尼生的未婚妻——同样是为了离开皇后区才和丁尼生在一起——袭击希尔贝丝,在某种程度上使后者的恐惧成为了现实。

顺便一提,暴风城的皇后区,命名来自于纽约皇后区–特产是Rapper,毒品交易和出版商(一定还有一些我忽略掉的东西,因为它的wiki页面被墙了)。

希尔贝丝

这个名字的写法是Gilberth,修改自《追忆似水年华》中“我”曾经的恋人希尔贝特(Gilberte)。她是一个非常迟才出场,但是却对整部小说都极端重要的角色,所以我必须确认在她身上使用足够丰富的笔墨。在所有角色中,她是详细心理描述占文字总量比例最大的角色。

她随康华尔逃离暴风城直到去世的生活,并没有直接描写,这和我没有对达莉亚苏醒之后的情况做叙述的理由相类似,只是情况却更明确。我可以用一个两万字的短篇来浓缩达莉亚苏醒之后的五年,但是却至少要花十万字来叙述希尔贝丝无法说话之后的人生。可惜的是,《乔贞案卷》已经到了必须完结的时候。

海兰·路德维希

本质上,海兰是一个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苦行者,但整个故事里他都处在强烈的矛盾中。扶助大众的信仰,以及拯救身边的人,单纯投入其中一方都让他觉得是在对另一方的背叛。是诚心传教还是寻找希尔贝丝;是惩治七处还是救出乔贞;就连他对下葬地点的选择也体现了这一点。妨碍他同时成全两者的原因之一,是对暴力和冲突的厌恶让他缺乏自信——哪怕是在戴上大主教冠冕的那一刻。这种不自信,部分解释了他为什么希尔贝丝去世多年之后才展开对七处的斗争。

他对希尔贝丝的感情超越男女之爱。在那多年远行传教的过程中,希尔贝丝几乎和他的信仰追求成为了同一层面的事物。他曾经教导本尼迪塔斯“不要将信仰的印证寄托在单独的个体之上”,正是因为他知道这样做会造成困惑。当海兰对希尔贝丝坦白是自己通知了潘索尼亚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第二次给她造成了永久性的伤害——第一次是在多年前,他从潘索尼亚手里将她带到科昂家——而这两件事都是顶着要保护希尔贝丝的名义。他认为这是自己必须偿还的罪过,就像本尼迪塔斯对于夺走大主教职位的想法一样。

巴萨利奥

Bassanio,《威尼斯商人》之中向Portia求婚的威尼斯绅士——和借用这个名字的土生子巴萨利奥没有丝毫相似之处。巴萨利奥一直是作为神秘的急需认知的对象出现在鲍西娅面前;文章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巴萨利奥的视角或者心理活动。为什么喜欢铤而走险,只有鲍西娅的猜测;靠什么赢过了生死赌博,不知道;在暴风城重聚的时候心里如何想,也没有透露。就连在养父何塞墓前那一幕,也只有鲍西娅的视角——相比之下,倒是拉霍尔拥有完全属于他个人的心理活动章节。巴萨利奥是一个非常特殊的角色,一个偶然闯进舞台中心的局外人,最终注定会说再见——他离开希利苏斯,希望去游历的世界,在《乔贞案卷》之外。

何塞是墨西哥名字,拼作Jose。

拉霍尔

在剧本第一稿之中,把蝎子扔在鲍西娅身上随后又和巴萨利奥赌博的雇佣兵,和拉霍尔是一个人:最初他只是作为鲍西娅和巴萨利奥之间恋情的障碍存在。这个点子很快显得无聊,我就重新设计了他。他的丰富人生经历使得他可以同时理解巴萨利奥和鲍西娅(哪怕这种理解有自以为是的成分);虽然对后两者的自我认识起到了重大作用,但不能说拉霍尔本人的心理状态是健康的。他仍然有离开希利苏斯的意愿,但宁愿选择更加深入地驻扎在沙漠地带,放弃追随那一点自己不再看重的希望。

贝德罗

……还有人记得他是谁吗?曾经号召群众围殴埃林的邪教领袖。名字和身份都来自于《堂吉诃德》里的著名神棍。

乔拉齐·拉文霍德

这世界上本来没有《乔贞案卷》,只有一篇关于拉文霍德庄园历史的草稿。在这个草稿里,一个叫潘索尼亚的洛丹伦后裔和乔拉齐互相竞争,最后两败俱伤。这个故事写个五百字就坑掉了,因为我觉得写《割喉小巷杀人事件》更有趣。

康华尔

要澄清一点,乔贞的确是康华尔以及雪尔薇亚的孩子。康华尔二十五年的婚姻不育,是他妻子方面的问题。康华尔是一个受害者,但他后来的作为却难以引起同情。越是弱者,在压迫其他弱者的时候就会越显可耻。

雪尔薇亚

名字取自莎剧《维洛那二绅士》。理解雪尔薇亚的最简单办法,就是将她视作一个浪漫化的黑帮女性。康华尔在她完全失去人生希望的时候救了她,她以长期的忠心作为回报;后来康华尔不再值得她报以忠诚,她却因为肚里的孩子而失去了反击的意愿。她和拉霍尔,都属于在简短的篇幅里尽量把人物写得强烈的尝试。

奇林沃思
本尼迪塔斯病逝那一刻留在旁边的医师。名字来自于《红字》中意图复仇的草药医。

1.现在来看割喉小巷杀人事件的剧情算个啥?

其实在《河流》的连载过程中就已经说明第一个故事完全作为雏形而存在了,和《乔贞案卷》正文没有任何实际联系。这不仅仅是一个声明而已,因为当前的剧情安排已经没有可能发展成割喉小巷一章的可能。比如说,非常了解乔贞经历过什么的埃林,显然不会对他说出“你都五十岁了还没老婆”之类的台词。

更关键的是这个:割喉小巷故事的发端,是马迪亚斯杀死了头脑不正常的小孩戈塔罗,夺走了后者由乔贞赠与的J字匕首,并且利用祖父的力量将其掩饰。这一段剧情在《河流》末尾出现了,但是发展明显不同。

马迪亚斯又看了看那把匕首。他不止一次亲眼看见乔贞用它来杀人;而且他知道在过去好几年里,它一直都是乔贞的武器。在那一刻——他觉得有它在手里,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起来。

他握紧它,刺向那孩子。

——没刺中。完全不是技巧的问题:马迪亚斯知道这不是失手。他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那孩子吓呆了,丢下石头,回头跑开。虽然匕首仍然没有沾上鲜血,但马迪亚斯却有一种释放感。他能下手了,而且内心是完全的冷静;正是这冷静告诉他,杀死这脑筋不灵光的孩子是愚蠢行为。

2.最终章说了些什么?乔贞和达莉亚怎样了?

鲍西娅来到希尔贝丝坟墓前的时候,已经有另一束花放在那了。她立刻想到“他们俩今天已经来过”。了解相关往事的人寥寥无几,直到第八章结束就只有鲍西娅和海兰两个人,而海兰已经去世。

还有一点可以推测:埃林显然也不知情。他在这一天偶然见到鲍西娅,只和她谈论自己的麻烦。

如果一定要在结局写他们两人的情况,随便透露一小段的话内容上不过关,而写得太多的话结构又不对了(至少需要一个中等篇幅),所以不如留给大家想象。想象至少可以依赖这两点:醒来之后,达莉亚需要长时间来复健;显然没有住在湖畔镇。

最后一个值得说的问题:《破浪》的小节标题哪来的?

——全部都是我喜爱的诗人部分诗作的首句。其中,“泥土中有一位来访的客人”“我见过的唯一鬼魂”“死亡后的清晨”“我是无名之辈,你是谁”“我们不在坟头游戏”出自艾米莉·狄金森。“在人迹罕到的小路上”“现在是向堤岸唱终曲的时候了”“只是些根与叶”出自惠特曼。“我曾在那宏伟的柱廊下久居”出自波德莱尔。“他们走过低地,后来又返回高地”出自T.S.艾略特。它们是从几百条候选里挑出来的。在读过该章节后,选择标题的原因就会变得明确。有读者认同,就算脱离文章内容,它们也值得回味。这就是诗,最纯粹的文学形式。诗人们辛苦多少年,只为把一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单字组合在一起,让它们散发出魅力。我想在最后一章选用它们,能够清楚地表明我的写作动力和目标,也很能说明既然《乔贞案卷》告一段落,我便不应该把太多写作时间留在游戏论坛这不是特别理想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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